电子竞技近年来在中国发展的如火如荼,从各大类比赛层出不穷,甚至有些高校也开设了电竞专业,这其中也出现了不少女性职业选手,她们用自己独特的魅力,在电竞圈赢得了一席之地。国外媒体石英新闻网(Qz.com)发表文章称中国女性电竞玩家在资本的支持下粉碎世俗偏见。
桂丽莎还在上中学的时候就经常逃课到网吧玩游戏,以至于她的父亲威胁要送她去网瘾康复中心。高中后不久桂丽莎偷偷离开家乡加入了专业的视频游戏的团队。而她的父亲认为她已经陷入了传销组织,还特地飞往她所在的的城市营救她。
现年20岁的桂丽莎, 以LLG单晨的名字在电竞圈被人所熟知, “LLG”代表她的团队的名字——“爱笑的女孩”是中国第一批全部由女子选手组成的专业视频游戏的团队之一。
在今年8月底举行的香港CGA英雄联盟女子邀请赛中LLG力克来自欧洲、台湾和韩国的三支女子竞技团队,获得奖金价值超过10000美元, 也证明了女性玩家应该得到和男性玩家同等的重视。桂丽莎的队友19岁的张舟说“我想证明我不比男孩差。”
据预计电子竞技今年的收入将达到近7亿美元,到2020年这一数字还将翻一番,目前最受欢迎的英雄联盟,是发布与2009年的一款多人战斗游戏,目前月均活跃用户超过1亿,吸引了大量的观众,而早在20世纪初期,电子游戏就有了大量的男性玩家,在各种大奖赛中职业选手也早已将数以百万计美元的奖金收入囊中,无论是在职业选手方面还是在观众方面都要大大早于女性玩家。
不过,近年来,中国已经成立了大量专业化运作的女子电竞团队,由于有大量来自富有的游戏爱好者的资金涌入。现在,女性职业玩家月工资大约可以达到3000美元,这一数字是一个在中国从事金融行业的刚毕业大学生的2倍。不过她们的生活并不轻松,不仅每天要在电脑前进行长达数小时的训练,日常还要和对女性玩家质疑的声音做斗争。LLG25岁的成员李曦说“有很多人认为女性职业玩家就是‘花瓶’,只是靠长相,实力并不强。
在香港举办的CGA英雄联盟女子邀请赛
中国崛起,欧洲挣扎
然而中国大陆女性职业玩家开始享受的经济机会对于大多数女性玩家来说却不存在。在亚洲其他地区打英雄联盟的只有两个稳定的女性职业队,分别在香港和韩国,而在欧洲,支付薪水的女性职业队伍更是罕见。
“专业团队只想把钱花在男性身上,因为看女队比赛的人不多,这本质还是一个商业活动,“来自西班牙的22岁大学生托尼•洛佩兹(Tony Lopez)表示,他们拼凑了一支欧洲队参加香港锦标赛。
洛佩兹今年早些时候通过脸书为女性玩家招募了这个团队,称为“Just Kittin”。在过去的六个月里,洛佩兹每周为团队的5名成员在她们下课后或下班后网上培训三次。作为赛前前准备的一部分,他还编写了一份长达三页的关于对手的打法风格介绍文档,以填补队员们的时差空白时间。而在香港参加比赛的时候,住在欧洲不同地区的五名女子及其教练才在现实生活中首次见面。
卡塔兹亚娜•噶多瓦斯卡说:如果我能有机会加入到一个专业团队里,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加入,我不在乎是哪个国家
卡塔兹亚娜•噶多瓦斯卡(Katarzyna Gadowska)是这支队伍的队员之一,她花了23个小时在经过了一列火车上和两架航班之后才从她的家乡——波兰南部一个小村庄赶到香港。这位21岁的女服务员最近搬离了她父母的家,因为父母会通过切断互联网的方式而中断她的游戏。噶多瓦斯卡说:“他们每天都来对我说,我应该放弃游戏,因为它很幼稚,我应该专注于现实生活,变得更加成熟。“我说,对不起,不,这是我现在生活的一部分。”
噶多瓦斯卡在四年前开始玩英雄联盟,很快她就意识到,她非常擅长这款游戏。去年,她加入了一个全职女子团队,而因为没有足够的比赛去打,仅仅两个月后又不得不解散。
“如果我有机会加入一个专业组织,我知道我将改进…我将第二天甚至没有第二个想法。我不介意任何国家。”
香港锦标赛的场地包括一个主舞台,两个LED屏幕直播赛况。在每场比赛中,两支队伍坐在每个屏幕下的一排游戏椅上互相对抗,电脑顶部的相机捕获玩家的表情,并将其显示在较小的屏幕上。洛佩兹说,这样的配置在欧洲只会给男性玩家提供。
从父母和雇主的支持角度来说,桂丽莎和她LLG的队友明显要比她们的欧洲对手幸运的多,今年4月,LLG在一场中国举行的有全亚洲女性队伍参加的比赛里,赢得了它的第一个冠军,作为奖励,五名成员的月薪提高到8000元人民币(约合1200美元)
决赛中桂丽莎在游戏中打败对方英雄
LLG英雄联盟女子职业俱乐部,是上海光潮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旗下的女子分部。组建于2015年5月,现在是中国五大女性英雄联盟电子竞技团队之一,据LLG成员说,队伍的资金来源是一个名叫王静(音)的女性企业家,她经营着船只装备制造生意,上海光潮网络科技公司旗下还运营着另外一个全女性的电子竞技团队主攻反恐精英:全球攻势,还有另外一支男性团队主攻守望先锋,王静(音)每年会向这些队伍投入数百万元,但是并没有获利,仅仅是因为他的儿子是一个电子竞技爱好者。LLG的竞争对手之一是由IG(Invictus Gaming)俱乐部作为后盾支持的战队,IG俱乐部的拥有者是电竞爱好者王思聪,同时这个光芒耀眼的29岁年轻人也是中国首富王健林的儿子。
丁譿呤Ryung在LLG团队里是唯一的韩国人,这位23岁的女孩曾经在首尔的一家超市里做收银员,同时还和另外4名男性成员一起打比赛,2015年LLG邀请她加入团队,她说:”中国有钱,韩国没钱也没有游戏。”
在香港锦标赛的决赛中,LLG以2:0的比分战胜了韩国Blossom战队,两局比赛都持续了不到30分钟,LLG在击杀敌方英雄数量上一直领先对手,防御塔在一开始就被摧毁了,一名17岁的男性观众评论说,“两支队伍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丁譿呤代表LLG接受冠军奖杯
性别歧视,性别伤害
有人认为,全女性团队只不过是围绕电竞游戏的“展位宝贝 ”的延伸,就像那些“在计算机展会上穿着薄薄的衣服展示产品的模特一样。在中国数量众多女性电竞团队随着直播平台的爆发像雨后春笋一样的冒出来,直播平台的涌现是让人们更容易观看有吸引力的女玩家游戏的过程,并“打赏”给她们。
韩国战队 BlossoM,在比赛中
22岁的谢毅山是台湾HLL战队的成员,通过 Twitch这个在世界各地玩家中广泛流行的视频平台上做游戏直播赚钱,她每月按照她频道的订阅人数来获得付费,目前她的订阅人数已经接近7万人。她说:“大多数观众相比她的游戏技巧来说更注重她的外表,这就是为什么她每次直播的时候都要化妆的原因。不过就是这样,还是有很多男性观众发来侮辱性的信息,比如“你太丑了”,“你的胸太小了”。
中国电子商务巨头京东(JD.com)在今年4月份也成立了自己的女性英雄联盟战队,成为在女性游戏产业当中罕见的大牌投资者。京东在微博上发布的招聘启事中,要求女性求职者发送个人照片和简历,并指出队员也可以有唱歌跳舞会爱好。现在,京东女性战队的成员们不仅打比赛,而且积极地活跃在在线娱乐节目和京东的促销活动中。
尽管线上直播和参加商业活动能让女性职业玩家更容易变现,不过LLG还是决定让女性团队更多的去打更加专业的比赛,就像男性成员队所做的那样。张舟在中国多个直播平台上做了一个月的比赛直播,直到LLG团队认为直播会对队员有不利影响并劝告她停止,张舟说:“观众们只是关注我是不是有趣,是不是好看,是不是唱歌。”
桂丽莎说她已经感觉到对人们对她和她的队友态度正在慢慢发生变化,已经开始更加尊重她们。她说,“去年, 观众在比赛中看到LLG的女子战队出现在舞台上之后,就开始纷纷离场,而现在,他们会停留几分钟,当看到我们在比赛中打的也不错之后,会留下继续看。”
桂丽莎的父亲曾经还想从电子游戏中拯救她,现在告诉她,“既然你选择去做这个职业,那么就要做好,不要半途而废。”
艰苦的过程
每个工作日的下午1点至晚上9点,LLG成员都会在宿舍附近的练习室进行训练,这是一所280平米的公寓,所有人是王静(音),她们免费住在这里,还配有一名清洁工和两名经理,包括李。 根据合同的要求,训练的内容主要是每天至少12局的比赛,挑选分数相近的玩家进行彼此对抗,有时还会有与其他专业女性团队的在线训练赛,他们的男性教练,26岁的陈俊良,是一名退役的职业选手,会在训练时关注队员们的表现。
张舟在比赛中聚精会神,后边站着她的教练
张舟和杨月住在同一间卧室里,两人经常练习到深夜,远远超过合同要求的时间。杨月说,她在玩游戏的时候经常忘了吃东西,自从加入团队的两年时间里,她瘦了将近10公斤,身高165厘米的她她体重仅仅41公斤。
有些团队的经理会切断队员们的网络连接,LLG的李姓经理表示,团队建议队员们在固定的时间内休息,但是不强迫她们这么做,战队的投资者王静(音)已经通过邮件警告团队成员不要熬夜,甚至要求她们签署承诺书,但是这些女孩们对自己仍然要求很严格,在职业电子竞技世界之外的人们可能会称这些游戏玩家是网瘾者,LLG的张舟承认,她在十几岁的时候,打了60多个小时,最后太累了,睡了一整天,她说现在会好一点了,会让自己尝试休息一下,“但是很难”她说,“我没有足够的自制力。”
张舟说:“没有什么能比在竞技场上像一个魔法师一样制造旋风和魔法保护自己的队友更有意思了。”
就像足球、篮球等许多竞技项目一样,女子项目在男性长期称霸的领域中,逐渐从无到有,从被世人嘲讽冷落,到慢慢被人所接受所尊敬,女子电子竞技虽然现在总体上无论在水平上还是在规模上虽然还不如男子电子竞技,但是在一次次的大赛中,我们还是看到了女性在电子竞技场上表现出来了天赋与热情,化妆,露腿,靠胸并不是她们的本意,只是她们为了争取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所作出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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